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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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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仁宗向趙旸介紹完宗親們, 就讓張茂實送趙旸回坤寧宮。

趙旸被張茂實抱在懷裏,腦子裏在想趙宗實。如果換做他是趙宗實,小時候被宋仁宗抱到宮裏,還被當做太子培養, 但是沒過多久又被送了回去。接著, 沒過多久又被接回到宮裏。再接著,因為曹皇後懷有身孕, 又再次把他送回去, 那他心裏肯定會有些埋怨。以後, 他得留意一下這個趙宗實。

此時,坤寧宮裏也非常熱鬧。宗婦們和命婦們都前來坤寧宮給曹皇後拜年。

見張茂實把兒子送了回來,曹皇後連忙走上前抱過兒子。

宗婦們和命婦們見太子殿下回來了,連忙起身向趙旸行禮: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
趙旸趴在曹皇後的肩膀上,略微好奇地看了一眼這滿屋子裏的女人, 基本上不認識。

“起來吧。”

“謝太子殿下。”

趙旸認識曹老夫人,也就是他的外祖母, 對她老人家伸了伸手。

曹老夫人沒想到太子殿下認識她,心中非常驚喜,難以置信地看向曹皇後:“皇後娘娘……”

“母親, 旸旸讓您抱他。”曹皇後說完, 又對懷裏的趙旸說道, “旸旸, 這是外祖母。”

曹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抱過趙旸, “太子殿下。”

趙旸對曹老夫人乖巧地叫了一聲:“外祖母。”

“哎。”這一聲“外祖母”叫得曹老夫人心花怒放,“太子殿下長大了不少。”見小外孫長大了不少, 還非常有精神, 曹老夫人心裏就放心了不少。一直以來, 曹老夫人非常擔心趙旸這個小外孫,害怕他跟宋仁宗其他的孩子一樣小小年紀就夭折。“太子殿下又長好看了不少。”

其他人紛紛附和曹老夫人的話,誇讚太子殿下長得漂亮,長得精神。

曹皇後等曹老夫人抱了一會兒趙旸,這才把兒子抱回來。曹老夫人年紀大了,趙旸又有些重,曹皇後擔心她會累著。

接下來,曹皇後向趙旸一一介紹在場所有人。她先介紹了宗婦們和其他命婦,最後才介紹娘家人。

曹家人,除了曹老夫人來了,還有曹皇後的弟媳和她的兩個侄子。

曹評和曹誘好奇盯著趙旸看,趙旸也好奇望著他們。

曹皇後見兩個侄子一直盯著兒子看,笑著問道:“評兒、誘兒你們在看什麽?”

“姑姑,我們在看太子殿下啊。”曹評笑著說,“姑姑,太子殿下長得真好看。”

曹誘讚同地點點頭:“太子殿下好看。”

被兩位表兄誇獎好看,趙旸立馬笑了,對曹評他們說道:“你們長得也好看。”

曹評今年十一歲,長相俊秀,一身書卷氣。

曹誘今年十歲,長相雖然沒有他哥哥曹評俊秀,但是也頗為英俊。他長得要比曹評壯一些,一身憨厚氣。

被太子殿下誇獎好看,曹評和曹誘都忍不住笑了。

“嬢嬢,放我下來,我要和表兄玩。”

“等嬢嬢把你衣服換了。”趙旸參加完祭禮,就不用再穿朝服了。朝服太重,又不怎麽保暖,曹皇後擔心兒子一直穿著它會凍著。

“你們等我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曹老夫人和她兒媳婦見太子殿下跟曹評他們親近,她們心裏很是歡喜。

趙旸發現福康公主不在坤寧宮,疑惑地問道:“嬢嬢,姐姐呢?”

“福康在你小娘娘宮裏,你小娘娘家裏來人了。”曹皇後一邊給兒子換衣服,一邊問道,“祭拜祖先的時候,有沒有出事?”

“沒有啊,什麽都沒有發生。”趙旸乖乖張開並舉高雙手,讓曹皇後方便給他穿衣服,“爹爹誇我做得好。”

聽到兒子這麽說,曹皇後心裏就放心了。她剛剛一直在擔心趙旸在祭拜祖宗和祭天的時候行錯禮。雖說兒子小,就算行錯了禮也不會有人怪錯,但是兒子是皇太子,在祭禮這方面最好不要出錯,不然以後會被人詬病。好在兒子聰明,不僅學會了禮儀,還記住了。

趙旸嘰嘰喳喳地跟曹皇後說了下他在紫宸殿見到的人,說到西夏和大遼的使臣時,他皺起小臉,不高興地說道:“嬢嬢,我不喜歡西夏和大遼派來的人,他們太無禮了。”

“他們一向如此。”曹皇後曾在宴席上見過西夏和大遼的使臣,一個比一個傲慢無禮。

“嬢嬢,他們那麽無禮,為什麽爹爹他們不生氣?”

這個問題把曹皇後問住了,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好。她想了想說:“因為打不過。”

“打不過?”

“對,西夏和大遼兵力雄厚,我們大宋不是他們的對手……”接下來,曹皇後用三個孩子打架來形容西夏、大遼和大宋之間的關系。這讓趙旸一下子就聽懂了。“旸旸,要想讓他們對我們大宋尊敬有加,你知道該怎麽做嗎?”

趙旸舉起他的小拳頭,非常兇狠地說:“打他們,把他們打怕了,他們就不敢對我們無禮。”

曹皇後被兒子的回答驚到了,但是更多的是驚喜。旸旸不愧是他們曹家的孩子。

“旸旸說得對,打他們打到他們害怕我們,這樣他們就不敢對我們無禮。”

趙旸兇巴巴地說道:“嬢嬢,等我長大了,我一定會打死他們。”

曹皇後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,滿臉慈愛地說道:“好,嬢嬢等著。”旸旸體內流著他們曹家的血,說不定真的能打退西夏和大遼。

趙旸換好衣服,抱著大白去找曹評和曹誘玩。

曹評和曹誘見太子殿下懷裏抱著一只白鵝,非常驚奇。

趙旸炫耀地跟曹評他們說大白如何聽話,聽得曹評他們一楞一楞的。

見曹評他們不相信,趙旸就當場給他們展示了一番。

“大白,伸手。”

大白乖乖伸出一邊翅膀放在趙旸的手上。

“大白,另一只手。”

大白立馬把另一邊翅膀放在趙旸的手上。

曹評和曹誘看到這一幕,兩人驚得目瞪口呆。

趙旸又讓大白單腿站立,又讓大白轉圈圈,又讓大白倒地,又讓大白輕輕地叨了下曹評和曹誘。

曹評和曹誘他們被這麽聰明聽話的大白驚呆了,兩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大白。

因為大白,曹評和曹誘對只有兩歲的太子殿下充滿了崇拜。

曹皇後見趙旸跟兩個侄子玩在一起,心裏也高興。

曹評和曹誘覺得太子殿下雖然年幼,但是懂得東西好多,比他們懂得還多。

一小會兒功夫,趙旸就和兩位表兄玩在了一起。

曹評和曹誘跟趙旸說了很多好玩的事情,也說了很多曹家的事情。

趙旸聽了非常心動,想去曹家玩。他以後要擡高武臣的地位,曹家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。再說,曹家是他的外祖家,日後一定會支持他,應該多跟曹家親近。

午時,張茂實又來坤寧宮請太子殿下去赴午宴。

曹評和曹誘也跟著去了。雖然他們年紀不大,但是留在後宮用午膳不太合適。

午宴,無非就是喝酒吃飯,看歌舞表演。

趙旸被宋仁宗抱在懷裏,又被宋仁宗親自餵食。

朝臣們和各國使節看到這一幕,心中都大為震驚。

除了包拯他們見識過宋仁宗是如何寵愛趙旸的,其他大臣並沒有見過宋仁宗寵愛太子殿下的場面。看到宋仁宗自己不用膳,先餵太子吃飯,大臣們當然非常吃驚。

各國使節見宋仁宗這麽寵愛太子殿下,心中也有了某些打算。

宋仁宗餵完兒子吃完飯,也沒有放下兒子,而是繼續抱著兒子用膳。

趙旸坐在宋仁宗懷裏,好奇地盯著其他人看。韓琦他們見太子殿下朝他們看過來,立馬擡手對太子殿下行禮。

見韓琦他們看向他,趙旸立馬送給他們一個燦爛笑容。看到太子殿下乖巧可人的笑容,包拯他們瞬間被可愛到了。

看了一會兒大臣們和各國使節們,覺得沒甚意思,趙旸在宋仁宗的懷裏換了一個舒服姿勢,無聊地拔宋仁宗的胡子玩。

宋仁宗正在用膳,被兒子忽然拔了下胡子,低頭無奈又縱容地望著兒子。

趙旸送給他爹爹一個無辜又乖巧的笑容。

宋仁宗低頭問道:“想吃爹爹吃的東西?”

“不想,我就是想拔爹爹的胡子玩。”這話說得非常理直氣壯,但是同時又非常天真可愛,“爹爹,你繼續用膳吧。”

“好,那你拔。”宋仁宗這話裏充滿濃濃的寵溺。

接下來,大臣們和各國使節們就看到太子殿下在拔官家胡子。官家不僅不生氣,還非常縱容。

不少大臣們想到太子殿下有喜歡拔人胡子的愛好,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。他們特意為太子殿下留的胡子,太子殿下什麽時候能拔他們的胡子啊。

趙旸拔了一會兒宋仁宗的胡子,就有些犯困了。今日起得太早,沒有睡好。

宋仁宗忽然發現兒子沒有拔他的胡子,心下疑惑,低頭一看,發現兒子坐在他的懷裏睡著了。

張茂實也註意到太子殿下睡著了,小聲地對宋仁宗說道:“官家,小人抱太子殿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等一會兒,他剛睡著,你一抱他,他就會醒。”

“是,官家。”

宋仁宗輕輕地動了動右手臂,讓兒子更加舒服地躺在他的懷裏。

趙旸的頭靠在宋仁宗的右手臂上,宋仁宗怕驚醒他,就改用左手拿筷子用膳。但是,他的左手不如右手靈便,夾菜吃飯有些笨拙,好幾次都沒有夾住菜。即使這樣,他都不敢隨意亂動,怕弄醒懷中的兒子。

大臣們自然註意到這一幕,紛紛在心裏驚嘆官家對太子殿下的寵愛。

宋仁宗不方便吃菜,就改喝湯。喝完湯,看兒子睡得非常香甜,不覺一笑。他見兒子徹底睡著了,這才動作輕柔地抱起兒子,遞給站在一旁的張茂實。

“坤寧宮有些遠,直接抱去福寧宮,讓梁寅看著旸旸。”這時,趙旸已經睡著了,宋仁宗擔心把他送回坤寧宮,在途中會被凍著。

張茂實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太子殿下。等抱好太子殿下,見太子殿下沒有被他弄醒,他在心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。

“官家,小人告退。”

“路上註意點。”

“是,官家。”

張茂實抱著趙旸回到福寧宮,叮囑梁寅好生照顧太子殿下。

趙旸這個午覺睡得比較沈,睡得時間也比較長,睡到下午申時還沒有醒,這把宋仁宗嚇到了。如果不是大年初一不能請太醫,他早就把太醫叫來給趙旸把脈。

過年期間請太醫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,意味著一整年都會生病,所以宋仁宗不敢給趙旸叫太醫。

曹皇後會點醫術,被宋仁宗叫到福寧宮。曹皇後以為兒子出了事,心驚膽戰地來到福寧給兒子把脈,好在兒子好好地,什麽問題都沒有,不然她……

宋仁宗得知兒子什麽問題都沒有,只是在睡覺,心裏便安心了不少。今天一早接受朝臣們的朝拜,接著又去祭拜列祖列宗和祭天,宋仁宗真的擔心兒子會被嚇到或者會被累到。

趙旸睡到申時末才醒,醒來沒多久又被抱去了集英殿。

中午午宴是國宴,晚宴是家宴。

宋仁宗和後宮的妃嬪們,還和王室宗親在集英殿用晚膳。

趙旸又被宋仁宗抱在懷裏,被他餵角兒吃。角兒就是餃子。

剛吃兩口,趙旸就咬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。幸好他下嘴沒有太用力,不然他小小的牙齒就要被硌掉。

宋仁宗見兒子吃出一枚銅錢,很是高興。

趙旸這個時候才想起來,過年的時候,有人會在餃子裏包錢。如果有人吃到包錢的餃子,寓意著新的一年會有好運。

接下來,吃角兒的時候,趙旸就小心翼翼多多了,怕再被硌到牙。事實證明,他的小心是對的。吃第二個角兒的時候,又吃到了銅錢。

一連吃五個角兒都吃到了銅錢,這可不是一般的好運氣,宋仁宗非常高興。

宋仁宗在餵趙旸吃角兒的時候,他自己也吃了幾個。他跟趙旸吃的是同一盤角兒,但是他並沒有吃到一個銅錢。

見太子殿下一連吃到五個銅錢,濮王很有眼力見兒地站起身恭喜太子殿下,誇太子殿下福澤深厚。他還說起上午趙旸祭拜的時候,天空突然放晴一事,說這是祥瑞,是上天對太子殿下的垂愛,日後一定會成為大宋的“太陽”。

這馬屁拍到了宋仁宗的心坎裏。

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祝賀趙旸,拍趙旸和宋仁宗的馬屁。

趙旸聽到濮王說他祭拜的時候,天空突然放晴一事,心下一陣恍然,終於明白那時大臣們看著他的眼神為什麽那麽火熱,原來是把他當做祥瑞了。

雖然有些扯,但是被當做祥瑞不是什麽壞事。

大年初一那日,趙旸祭拜天地時,原本陰沈的天空突然放晴一事先是在朝中傳開,接著又在民間傳開。民間的老百姓都在說太子殿下是祥瑞。

曹老夫人聽到這個傳言又是歡喜又是擔憂,她不知道這個傳言到底好不好,就親自進宮跟曹皇後說了這件事情。

曹皇後早就聽說過這個傳言,不過那個時候只是在宮中傳,沒想到這才幾日已經傳到了宮外。

“娘娘,現在連茶樓說書都在說太子殿下是祥瑞,這……”曹老夫人一臉擔憂,“只怕整個汴京城的人都在說太子殿下是祥瑞,這是好是壞啊。”一開始聽到天子殿下是祥瑞的傳言,曹老夫人很高興,但是後來得知汴京城所有茶樓的說書先生都在說太子殿下是祥瑞,她這心裏就開始慌了。

曹皇後對曹老夫人安撫地笑了笑:“母親,這是好事,您不用擔心。”

“真的沒事嗎?”曹老夫人還是不放心,“現在這件事情穿得沸沸揚揚,真的沒事嗎?”

“沒事。”曹皇後明白曹老夫人在擔心什麽,握住她的手,輕輕地拍了拍。“旸旸是太子,是大宋的儲君,被看做是祥瑞是一件好事。”

“官家那邊?”曹老夫人一直都知道宋仁宗對他們曹家頗為忌憚,她害怕太子殿下是祥瑞這個傳言會惹宋仁宗不快。

“官家對此很高興。”曹皇後繼續安慰道,“您忘了,初一那日,濮王說旸旸是祥瑞,還說旸旸福澤深厚,官家聽了很開心。”

聽到曹皇後這麽說,曹老夫人這才想起來,心裏登時安心了。

“我就是怕官家聽了不高興。”

“旸旸是官家唯一的兒子,是大宋的儲君,官家聽了怎麽會不高興。”曹皇後言道,“官家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旸旸是祥瑞。”如果趙旸不是宋仁宗唯一的兒子,那麽這個傳言很有可能會惹宋仁宗不悅。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曹老夫人長舒一口氣,“我這心裏放心了。”

“母親,萬事有我,您不用擔心。”

曹老夫人緊緊握住女兒的手,微微嘆了口氣說:“官家一直對我們曹家……”說到這裏,她沒有再說下去,“這些年委屈你了,好在你現在有了太子。”當初女兒被選中入宮做皇後,她是不願意的。她知道女兒進宮不會幸福,但是她不樂意也沒有辦法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入宮為後。

這十來年,女兒雖貴為皇後,但是一直沒有為官家綿延子嗣,有不少對女兒不好的傳言。她聽了後,非常氣憤,同時又非常心疼女兒。不是女兒生不出皇子,而是官家不想讓女兒生下皇子。好在女兒現在生下了太子,太子又聰慧伶俐,沒有人敢再說女兒的任何不是。

“母親,我現在很好。”

“你好,我們就好。”曹老夫人就曹皇後一個女兒,從小就極為疼愛。

“母親,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商議。”

曹老夫人見女兒神色嚴肅,心頭不由地一凜,“什麽事情?”

“母親,不是什麽大事,您不用緊張。”曹皇後溫和道,“我想等旸旸再大些,讓他去曹家學習兵法和武藝。”

曹老夫人被曹皇後這話驚到了:“你想讓太子殿下去曹家學習兵法和武藝,官家會答應嗎?”

“這事,我會跟官家好好商量。”曹皇後想到兒子在兵法上的天賦,輕笑道,“母親,旸旸不愧是我們曹家的孩子,在兵法上很有天賦。”

“是嗎?”

曹皇後詳細地跟曹老夫人說了說趙旸在兵法上的天賦,以及他想要收覆幽雲十六州的豪情壯志。

曹老夫人聽完後,先是一臉震驚,隨即一臉驚喜:“太子殿下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,你小時候最喜歡聽你祖父說帶兵打仗的事情,你祖父跟你說兵法,你也是一聽就懂。”

“我記得,不過那個時候我六七歲,旸旸比我小時候聰明。”

“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我回去跟你叔父說一聲,你叔父應該會非常樂意教導太子殿下兵法和武藝,但是……”曹老夫人微微蹙眉,“就怕官家不答應。”曹皇後的父親在幾年前就病逝了,如今曹家的家主是她的叔父。

“我會說服官家的,您回去跟叔父說一聲,讓他心裏有個準備。”曹皇後說道,“等到旸旸四歲,我就送他去叔父身邊學習。”

“好,我回去跟你叔父說。”曹老夫人是巴不得太子殿下在他們曹家學習兵法和武藝。“對了,再過兩日就是上元節,我到時候叫人送幾盞燈給太子殿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曹老夫人很想留下來跟女兒,還有外孫一起用午膳,但是她怕她在宮中待久了,會惹宋仁宗不高興。跟曹皇後說完事情,她就起身告辭了。

曹皇後讓春玉把曹老夫人送到宮門口。

等曹老夫人離開後,苗昭容這才回到坤寧宮,她沒有問曹老夫人來找曹皇後是不是有事,而是跟曹皇後說起上元節的事情。

“再過兩日就是上元節,福康吵著鬧著要出宮,只怕明日就會來求您。”去年的上元節,宋仁宗帶著曹皇後和福康公主去宮外觀燈。帶曹皇後出去,主要是為了讓她看好福康公主。“娘娘,今年的上元節,官家應該會帶您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宮外觀燈。”

“不一定,上元節觀燈的人太多了,官家會擔心旸旸被擠到或者被嚇到。”曹皇後見識過上元節的擁擠,“我也不放心。”

“也是。”

此時,福康公主正在跟宋仁宗撒嬌,讓宋仁宗帶她出宮觀燈。

趙旸也想出宮。他穿到大宋有一年多了,到現在還沒有出過宮。現在有機會能出宮玩,他當然不放過。再說,宋朝的上元節非常熱鬧好玩,他想去見識下。

他上輩子演過宋仁宗,在那部劇裏見識過宋朝上元節的熱鬧,但是據說劇裏的上元節不及歷史上一半熱鬧繁華。

“爹爹,我也要去。”

“你不能去。”

一聽這話,趙旸就不樂意了,鼓著臉問道:“為什麽我不能去?”

“你太小,不能出去。”宋仁宗見兒子不高興了,溫聲地哄道,“上元節人多,爹爹擔心你會被傷到。”上元節的時候,整個汴京城擠得水洩不通。每年上元節,都會有人受傷。

“爹爹你不是抱著我嗎?”趙旸說道,“你抱著我,我就不會被傷到啊。”

“就算爹爹抱著你也有可能會被擠到。”宋仁宗看向福康公主說道,“今年上元節,你乖乖地在宮裏過。”

福康公主不滿叫道:“爹爹!”

“叫也沒用,今年上元節,我們就在宮裏賞燈。”宋仁宗擔心帶福康公主去宮外賞燈,不帶趙旸去,趙旸一定會跟他鬧,索性兩個都不帶,就在宮裏賞燈。

“爹爹……”福康公主還想求,結果宋仁宗一個嚴厲的眼神掃過來,她嚇得不敢再說了。

趙旸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,立馬有了主意,決定待會回坤寧宮,求嬢嬢帶他們出宮觀燈。

福康公主也想到曹皇後,對趙旸使了使眼神。

趙旸會意,對她輕點了下頭。

宋仁宗見福康公主和趙旸他們倆在擠眉弄眼,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。

“你們去求皇後也沒用,朕不同意,皇後也不能帶你們出宮。”

“爹爹,您不帶我們出宮玩,還不允許嬢嬢帶我們出去玩啊。”福康公主氣呼呼地說道,“您太壞了。”

趙旸非常讚同地點頭:“爹爹壞。”

宋仁宗氣笑了:“不允許你們出去玩,爹爹就是壞人?”

“就是壞人。”福康公主想了想說,“爹爹,旸旸還沒有出過宮,您應該帶旸旸出宮。”

“我要出宮玩。”趙旸走到宋仁宗的身邊,雙手抱著他的腿,仰著小臉對宋仁宗撒嬌道,“爹爹,你帶我出宮看燈會,我還沒有看過。”

宋仁宗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,哄道:“等你長大了,爹爹就帶你出宮玩,但是現在不行。”

“我已經長大了,爹爹你就帶我出宮玩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宋仁宗剛把話說完,就見兒子癟起嘴,一副要哭的表情,嚇得他趕緊說道:“爹爹考慮下。”

趙旸立馬收起要哭的表情,欣喜地問道: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宋仁宗怕被兒子和女兒一直揪著這件事情不放,連忙對張茂實說道,“送太子和公主回坤寧宮。”

“是,官家。”

“爹爹還有劄子要批,你們先回坤寧宮,中午爹爹去找你們。”雖然朝廷還沒有上朝,但是這段時間還是不少劄子送到宮裏來。

“爹爹,那我們不打擾您了。”

見福康公主和趙旸終於走了,宋仁宗在心裏松了一口氣。

“旸旸,我們待會再求求嬢嬢吧。”

趙旸點點頭說:“好。”剛才被他爹爹忽悠了。爹爹說考慮,並沒有說答應他。看來,爹爹並不打算帶他們出宮看燈會。

一回到坤寧宮,福康公主就跑到曹皇後的身邊,挽著她的手撒嬌:“嬢嬢。”

曹皇後伸手拍了下福康公主的頭,好笑地說:“想求我帶你出宮看燈會?”

“嬢嬢英明。”福康公主拍了拍曹皇後的馬屁,“嬢嬢真聰明。”

苗昭容笑罵女兒道:“你這點小心思,我都能看出來,更何況娘娘。”

福康公主對苗昭容吐了吐舌頭:“姐姐,你又不同意我出宮看燈會。”

“去年上元節,你差點出事,你忘記了?”苗昭容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,她小時候在上元節差點走失。從那以後,她就不喜歡去街上看燈會。“宮裏的燈不好看嗎?”

“宮裏沒有宮外熱鬧好玩,再說旸旸還沒有出宮看過燈會。”

“你不要拿太子殿下說事。”苗昭容板著臉說道,“就算嬢嬢同意你去,我也不同意你去。”

“嬢嬢……”

“我今年不想出宮看燈會。”

福康公主見她求沒用,就求救地看向趙旸。

趙旸剛準備開口,就被曹皇後打斷:“旸旸,你太小,不能出宮看燈會。”

不管趙旸和福康公主怎麽央求曹皇後和宋仁宗,他們就是不答應帶他們出宮去觀燈。沒辦法,趙旸只能哭了。

一開始,宋仁宗和曹皇後見兒子哭了,並沒有心軟答應,但是後來見兒子越哭越兇,哭得嗓子都啞了,他們最後還是心軟同意了。

會哭的孩子有糖吃,趙旸深知這一點,所以利用這一點來謀取他想要的東西。再說,他年紀小,有權利哭鬧。

福康公主以為趙旸哭鬧也不會讓宋仁宗和曹皇後他們同意,沒想到最後還是成功了,這讓她非常詫異。她以前想要什麽東西,姐姐和爹爹不同意,她也哭,但是爹爹說她兩句,她就不敢再哭了。可是,旸旸被爹爹和嬢嬢說,不僅繼續哭,還越哭越厲害。

趙旸告訴福康公主,她就是太聽話了,讓她不哭就不哭,她應該越哭越厲害。

福康公主聽了後,受教地點了點頭,決定以後她也要哭得厲害。

得到了宋仁宗和曹皇後的答應,趙旸和福康公主就盼著上元節的到來。

在他們的期盼中,上元節終於到了。

上元節這天,宮裏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,每一個都非常精致好看。等到晚上點著的時候,會更加漂亮奪目。

雖然宮裏的燈籠精致好看,但是完全吸引不了福康公主和趙旸的目光。他們兩個從早上醒來,就在盼著晚上早點到來。雖然他們很焦急,但是晚上不會因為他們心急就早點到來。在晚上到來之前,他們還得乖乖去參加上元節的午宴。

上元節是重要的節日。這一天,王室宗親們會進宮拜見宋仁宗和曹皇後,祝賀上元節。大臣們不用進宮祝賀,畢竟上元節的午宴是家宴。

午宴結束後,趙旸和福康公主就安耐不住,催著宋仁宗和曹皇後他們出宮。曹皇後他們被催得沒辦法,只好提前帶他們出宮。

出宮前,他們還特意裝扮了一番,扮作普通富貴人家。

出了宮,宮門口停放著一輛牛車。

趙旸看到牛車時,一臉吃驚。

牛車?!

不是馬車?!

曹皇後見兒子驚愕地盯著牛看,想起來兒子是第一次見到牛,就認真地跟他介紹了起來。

趙旸驚楞了一會兒後,這才想起來宋朝的馬非常緊缺。馬基本上被用來做戰馬,人們出行的話,主要還是靠牛車。

宋仁宗把趙旸抱在懷裏,接著曹皇後剛才的話,繼續跟他說有關牛的事情。

在教育趙旸這方面,宋仁宗和曹皇後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他們兩人每次都會十分認真地教導趙旸,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,或者是一個很小的東西,只要趙旸沒見過,或者不知道,他們都會非常耐心地告訴兒子。就像這頭拉著他們的牛,他們會詳細地把牛的特征和作用告訴趙旸。

坐在曹皇後身邊的福康公主,雖然知道牛是什麽,但是還是聽得非常認真。聽完後,她感嘆原來牛這麽有用。

趙旸坐在宋仁宗的懷裏,雙手扒在牛車的車窗上,探出半個腦袋,雙眼好奇地盯著車窗外看。

他們現在還沒有到鬧市,還在皇城附近。這附近非常安靜整潔,沒有半點熱鬧。

宋仁宗見兒子盯著窗外看,就陪著兒子一起看,看到什麽就告訴兒子這是什麽。

過了一會兒,趙旸他們乘坐的牛車終於抵達了鬧市。

街道兩旁,還有上空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。街道兩旁,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子,有賣吃的、有賣玩的、有賣胭脂水粉的、有賣字畫的。琳瑯滿目,看得趙旸目不暇接。

雖然還沒有到晚上,但是已有不少人走在街道上,有男有女、有老有少,結伴地逛街。

看到鬧市這番繁華的景象,趙旸在這一刻感受到北宋的繁榮。

福康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擠了過來,指著窗外賣糖人的對趙旸說道:“旸旸,你還沒有吃過糖人,我跟你說糖人很好吃,非常甜。”說完,她擡頭看向宋仁宗,“爹爹,旸旸還沒有吃過糖人,待會您給他買吧。”

宋仁宗哪裏不知道女兒在打什麽主意,“我看是你想吃吧。”

“我……”福康公主討好地對宋仁宗笑了笑,“我當然想吃,爹爹您就給我和旸旸買糖人吧。”

“好,給你們買。”

“謝謝爹爹。”福康公主又想到了什麽,對趙旸說道,“旸旸,我告訴你還有很多好吃的,比如說酥油泡螺,可好吃了。”說完,她又想到了什麽,趕緊說道,“還有滴酥。”

曹皇後聽了,好笑道:“福康,宮裏也有酥油泡螺和滴酥,你平時也有吃啊。”

“嬢嬢,不一樣的。”福康公主一臉認真地說道,“宮裏做的酥油泡螺和滴酥,跟宮外做的不一樣。”

“你覺得宮裏沒有宮外做的好吃?”

“爹爹,宮裏做的好吃,宮外做的也好吃,但是它們的味道不一樣。”對福康公主來說,吃慣了宮裏做的東西,宮裏的東西做的再好吃也沒有宮外做的東西香。“爹爹,您待會一定要讓旸旸嘗嘗宮外做的酥油泡螺和滴酥。”

宋仁宗擡手輕輕地敲了下福康公主的腦袋,“沒想到爹爹的福康是個小饞貓。”

“爹爹,我就是小饞貓。”

“你這個小饞貓不要教壞旸旸。”宋仁宗對懷中的兒子說道,“旸旸,千萬不要學你姐姐好吃。”

趙旸笑話福康公主道:“姐姐,你好吃。”

“爹爹,您怎麽能這麽說我啊。”福康公主氣得兩頰鼓鼓的,“我才不好吃。”

見女兒不高興了,宋仁宗忙哄道:“好好好,爹爹的福康不好吃。”

趙旸點點頭,讚成地說道:“姐姐不好吃。”

“我本來就不好吃。”福康公主滿臉笑容地說道。

“姐姐,既然你不好吃,那待會就讓爹爹給我買糖人吃,給我買酥油泡螺和滴酥吃,就不要給你買了。”

福康公主的笑容僵在臉上,隨後不服氣地說道:“為什麽不給我買?”

“因為姐姐你不好吃啊。”趙旸一臉無辜地說道,“你自己說的啊,那你就不要吃了。吃了,就說明你好吃。”

“我……”福康公主被趙旸說噎住了,她想要反駁,但是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。

見兒子把女兒欺負地啞口無言,宋仁宗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:“小壞蛋。”

趙旸伸手拔了下宋仁宗的胡子,“老壞蛋。”

突然被用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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